此情可待成追忆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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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7月,我回到了家.开始上班了.
刚回家,家里其实也没多问些什么.只是有一次借着宵夜喝酒的时候我姐,姐夫问起了我关于她的情况.我如实说了:东北人,上海工作.然后给看了她的照片.我放在皮夹里的一张单寸黑白照.照片里,她留着卷发,灿烂地笑着.
他们倒也没谈什么,只是和我大谈起娶个外地人如何的不好...
我保持一贯的沉默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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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每个地方都有排外的倾向.但对于满世界跑的温州人来说,外地人,可以结婚的却很少.很多人,都移民国外了,却还是习惯性的回温州地区找个老婆然后带出国.
可能是因为温州女人勤劳,善良,而且善于听男人的话,在家庭中以男人为中心点... 又或者可能是因为熟悉，了解，所以才会坚定的选择？
总之这种传统的乡土思想太过根深蒂固了.我家里人都不赞成我有一个外地女友.他们劝我:二个人身处二地交流又不方便,你又对人家底细摸不清楚.而且以后有了问题,夫妻吵架了也不好解决.而且外地女的好的并不多.哪里有本地女的好...理由总是有一箩筐一箩筐的...

对此,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.或许是我词穷,或许是现实面前的事例总是太过残酷.每次他们说,我都只是一言不发.心中却开始无限悲凉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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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每天时不时的给我电话,告诉我她很想我.又或者短信,倾诉着对我的思念.过几天她会发个彩信给我,附上她的照片,包括裸照.而我也会应她要求发几张照片过去...
每天晚上约莫九点多的时候,她的电话就会过来.于是我们就抱着手机煲电话粥.经常性,一个多小时后,会因为各种情况而挂断,比如手机没电了.于是稍后又换成我打给她电话,又是一个小时...
其实,每天有说这么长久的话吗？她会不时的问我,家里对我们的意见有没变化?而我却总会很烦.不想回答.烦到了最后,连她正常对我的关切性的话语都显得很烦.电话里,我们经常性会陷入沉默.而且有时还是好几分钟.电话这头我都要睡着了,她却还是不想挂断电话.经常性,电话总在我以已经很迟了,要睡觉了明天上班来结束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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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烦燥.家里的意见总会成为我无形的压力,而我却无处宣泄.听到她的话又会使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.会不时的想起她. 心理上,生理上都有一种冲动与欲望。洗澡时，闭上眼睛，总会想起我和她在一起的场景。经常性，我需要靠自己的双手来解决问题。
但是，短暂的兴奋过后，却是长久的空虚。
夜晚睡觉，我却是整夜的失眠。即使睡着了，也是整夜的做梦！

[16]
9月中旬的某一个周五,我向公司请假.周五晚上坐晚班11点的班车,前往上海.
从虹桥到上海,要6个多小时.虽然是卧铺车,但是路上不断的颠簸以及窗外不时一闪而过的灯光,总是不时的会被弄醒.
到了上海,已经是四五点了.清晨的上海还是有些微冷的.下了车,一个人打的去她那儿.路上没多少车,很快就到了.
一个人摸黑穿过漆黑的楼道,摸索着打开了房门。借着透过窗帘的一点灯光，我看到她正侧身朝里睡着。我搁下行李，脱掉外衣，钻进了被窝。
我回来了！我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度，以及她那发梢的气味。她醒了，说了句：你来啦！我紧紧地拥住了她，这个我所爱着的女人。什么都不想说，只是紧紧的拥着。抱着她，我感觉有一丝愧疚。这个我所爱着的女人，这么长时间来，在她需要我的时刻，我却不在她身边。
虽然坐车坐的全身酸痛，但体内却有抑制不住的力量在膨胀。全身的细胞又都开始活跃起来。
我们又在一起了。。。

[17]
久别胜新婚。那三天，除了吃饭，以及见了下几个朋友，我们基本上都待在房里，厮守着。即使不做爱，我们也只想安静的躺着，拥着。有再多的不满与怨气，在这几天都一并消失怠尽。
那几天，睡在她的身旁，我总会睡的特别踏实。
她调皮地说：因为有我在你身边嘛！

[18]
三天时间是很短暂的。我买了周一晚上11点的车又回去了。她送我到楼下，坐上出租车。车子起动，我看到她的背影正在离我而去。
又要是一个漫长的等待。
到了车站，收到了她发我的短信：哥哥，那可恶的柱子把你给挡住了。你却都不看我...

[19]
我回到了家。又开始了那种：工作，短信，电话，思念的日子...
在那半年里，我又去了几次上海。每次都是周五晚上的车子，在上海待三天，然后周一晚上的车子回来。
家里对我的这份感情一直不支持。而我每次也都是顶着家里的压力而去一趟上海。而和她电话里的无声的争吵也越来越多，人也越来越烦燥。
每次在上海，她总希望我可以多待一天来陪她，而我却不能。
家里的不解，恋人的希冀，在我的心中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压力，无法释放。

[20]
后来，我搬进厂里住了一段时间。白天上班只有上网，联系客户；晚上继续上网，然后看电视睡觉。我基本上不再怎么说话，和她的电话里也更多的沉默。有时饭后在厂里那个院子里踱步。一个人一圈又一圈的走，外边的马路偶尔有小孩欢快的跑过，汽车飞速的驶过。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。我已经被自己，被这个围墙给囚禁住了。


[21]
去年除夕夜，她来到了我家。和我一起在家里过新年。
这其实也是家里的提议之一。他们也是想看看这个女的到底如何？
当着她的面，自然不会有什么议论。但我却听到了关于她的：长的不漂亮，又胖，还说不懂礼节...
我希望我没听到这些，但我却听到了。
似乎爱情与家庭，我只有选择其一了。

[22]
那几天，我也没陪她去哪里，就去了趟我三姐家，还有我邻近的几个朋友家里。晚上和她躺在一起，那几天也没发生几次关系。
初四晚上家族聚会，在虹丰大酒店。她一个人在家。家里的意思是，关系未定，现在去不好。
初五晚上，我高中一同学婚礼。我去参加了。但之前，我一个人跑去车站买了张票，是给自己的。初七只能买到杭州，上海的没有了。而她的票早就已经买好了。
买票的事，我谁也没说。

[23]
初七那天，她知道了，很是兴奋。
我告诉家里自己去虹桥，和她一起带着行李去了车站。送她上车后，我的车票还要晚几个小时，我在车站又等了好久，坐上了前往杭州的汽车。
坐上汽车后，她关切的发来短信问我是否上车。得知我已经上车，短信里也满是跃动的兴奋。
而我的心里却满是悲戚。坐在车里，望着窗外。雨水模糊了窗外的灯光，而我的眼睛却是被泪水所模糊。
没有人注意，那坐在窗边的我，为何而伤心。

那一刻，我背弃了我的家庭。
爱情与家庭，我选择了前者。

[To Be Continued!]